严平亮在皇家布里斯班医院。
严平亮,80后,渝中区人,毕业于第三军医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后赴澳大利亚改习护理。目前,在澳大利亚皇家布里斯班医院精神卫生中心从事护理工作。
■ 感言:布里斯班与重庆是友好城市,将来两地之间若有医疗卫生方面的合作,我愿意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精神病科”“男护士”,这样的职业描述听上去非常有挑战性。
在澳大利亚的皇家布里斯班医院,重庆崽儿严平亮就获得了这样一个职位;通过持续的努力,他更赢得了病人的普遍认可和同行发自内心的尊重。
纯属偶然的一个选择
曾有一个小品,极尽能事描述了一个男护士在工作中的种种窘迫和尴尬,予人深刻印象。事实上,严平亮决定学医的那一天,也不曾想过自己未来会成为一个男护士。
2003年,斯斯文文的重庆男孩严平亮从重庆市29中毕业后,考入第三军医大学学习临床医学,主攻烧伤科。
与几乎所有学医的同学一样,很长时间里,严平亮的职业规划是当一名医生。然而,毕业前的一段经历,让他的想法有了变化。
“我当时在新桥医院实习。医院接收了一批汶川地震中的受伤人员,伤员中不少有创伤后应急综合症。我用自学的心理咨询技术安抚这些病人,收效良好,很有成就感。”严平亮说。
如果与其他同学一样,在实习结束后按部就班地进入一家医院,从住院医生做起,那么到现在严平亮很可能已经成为一名主治医生。
但严平亮当时便发现自己对于心理治疗领域有着浓厚兴趣,而病人的心理创伤,并非外科治疗所能解决。所以,他决定选择一个既不偏离临床医学又能涉及心理治疗的领域,在这一领域继续自己的学业。
他最终选择了澳大利亚昆士兰理工大学的护理专业。
学医数年后改当护士
严平亮决定到澳大利亚学习护理专业,很多亲戚朋友都觉得不理解。
“大家觉得我学了几年医学,最后却前往澳大利亚当一个护士,太不值了。”严平亮说,但他不为所动。
然而,2011年严平亮从昆士兰理工大学毕业时,正赶上昆士兰州政府削减卫生部门开支、公立医院所提供的就业岗位骤减,他一时间求职无门,生活很窘迫。
有一次,严平亮带女朋友在昆士兰州首府布里斯班市中心逛街,忽然间想请女友吃点什么,但是摸摸兜里却发现只有两元澳币,连一块面包都买不到。
还好,不久后严平亮在布里斯班市一家私营精神卫生机构找到了一份护理工作。在澳大利亚私营精神卫生机构中,护士所从事的工作与别的地方没什么区别,但相对来说这里“难缠病人”比较多。
少数病人甚至将装满水的矿泉水瓶放到冰箱里,冻成“冰棒”,作为攻击医护人员的武器。
有一次严平亮为病人送药。这名病人十分烦躁,一巴掌打过来,竟然将严平亮的下颚骨给打折了。
“后来病人的家属再三致歉。我们考虑到精神病人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就没有追究。”严平亮说。
职业坚守赢得了尊重
2013年,严平亮终于通过考试进入布里斯班最大的公立医院皇家布里斯班医院,成为该院精神卫生中心(精神病科)的一名护士。
虽说到了州立医院,但工作依然不轻松。第一天上班,严平亮就被吓得不轻。
“有一个病人要求我带他出门散步。谁料刚出去,他拔腿就跑,直接跑到大马路上去了。”严平亮回忆说,他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定要把这个病人追回来。
最终,在同事的帮助下,病人被找回来了。但其他护士随后却给了严平亮这样一个劝告:再遇到类似情况,最好不要追赶病人,因为追逐容易让病人加速“逃跑”,进而出现摔伤等意外情况。
“但是,我的病人不能丢!”尽管如此,严平亮还是这样对自己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工作经验日渐丰富的严平亮学会了跟各种各样的精神病患者打交道,游刃有余。为了不给病人带来压力,他更喜欢穿一身休闲服,穿梭在病人之间。
每次接收新病人,严平亮总会礼貌地自我介绍;在病人出现暴力倾向时,他首选的应对方式不是使用药物,而是通过交流唤起病人对自己的信任。
“他是一个很为病人着想的人。他总会选择一些合适的心理疗法,且效果很不错,能让病人平静下来。要知道,并不是每个护士都像他这样。”皇家布里斯班医院精神卫生中心护士培训长凯莉这样评价严平亮。
进入皇家布里斯班医院后,严平亮的收入提高了,去年在布里斯班买了新居,并把父母接到了澳大利亚。
“他们来到澳大利亚时,把家里的泡菜坛子也带了过来,说这样就可以经常吃到重庆泡菜了。”严平亮笑着说。
布里斯班与重庆是友好城市。严平亮说,未来两个城市之间若有医疗卫生方面的合作,他愿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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